猴头老贼

【米英/女体】 Emotional Issues/情感问题

#娘塔米英:艾米丽×罗莎,注意避雷

#舞者师生设

#短打,字数3000,感谢阅读,请大大大力捉虫







Emotional Issues/情感问题

 

    她像一头傲慢的森林鹿从舞房的一角旋转至另一角,七厘米细高跟鞋敲在光滑木地板上哒哒作响。脖子朝左后方全力伸展出去,细白光滑得像奶色骨瓷,比纸还薄,比牛奶还白,比玻璃更透,蓝青血管是蜿蜒其上的精制花纹,全然一件艺术品。压低的肩膀和高抬的大臂之间有一个明显的凹陷,顺滑的肌肉纹理沿着脖颈和两块被皮肤勾勒出分明线条的肩胛骨汇聚在脊柱沟。黑色贴身绸缎布料截断了所有更进一步的幻想,只留下一截勒紧的腰,收束,纤细,易折,有力,构成整具夺人魂魄的躯体上最要命的一小部分。

    这具血与肉构成的艺术品还是超常舞技的展示台,前行后退,旋转交叉,摇转并行,屈膝下降的姿态将身段展露无遗,挺直的上身和漂亮的架形怎么也不会扭曲。脚步随手风琴、小提琴和钢琴混合乐音之下分明的鼓点快速移动,看不见动作变换的线条,只有斩钉截铁的顿挫。

    舞房内一众学生看得如痴如醉,眼睛描摹着柯克兰老师高开叉长裙底下若隐若现的修长大腿。每当那一段紧实的白大腿暴露出来,他们就深深地吸气,虔诚赞美高叉舞裙的发明;遮掩起来的时候,他们又转而欣赏其它引人遐想的部分。

    看看她沉醉的表情,像灌下一杯波尔多干红润泽了面色,细柔醇厚的酒液催人投入暧昧和激情的怀抱。时而深情凝视,时而愠怒发狠,霎时随音乐鼓点一甩头又绽出蜜糖的笑,哪里都是鲜艳风流。

    “可惜没有舞伴。”观看的人群里不知哪个角落冒出几句低语,一石激起千层浪,跃跃欲试的情绪在男学生之间传播,就连几个女学生也表露了期待的模样。那纤白的手,瘦削的肩和盈盈可握的腰肢,任凭谁都想环在怀里,深嗅发间蔷薇花的香气。

    音乐戛然而止,罗莎·柯克兰,国标舞老师,英国人,金发碧眼,除了起舞时一贯面容冰冷的高贵女士,现在收起了热情奔放的笑容,眼神扫过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围观学生,吓得一个个年轻调皮的小伙姑娘立刻噤声。

    在森林里从来没见过更为趾高气扬的野兽。

    “演示就到这里,现在大家搭手,我来喊拍子。”

    柯克兰女士一结束舞蹈就披上了她的黑色天鹅绒披肩,衬着低绾的发髻,苍白肤色和深陷的眼窝,像十六世纪古堡里深居简出的贫弱妇人。可学生们都怕极了她,有好事者编出骇人的故事在学生中传播娱乐,说柯克兰是住在学校钟楼上的巫女,外表端庄,私底下和魔鬼来往,喜欢夜深人静时同鬼魂一起尽情舞蹈,她的肢体摄人心魄,全因被淫欲的阿斯莫德占据了灵肉。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什么恶魔作祟,只不过顽皮的学生喜欢给严格得不近人情的老师安上玄虚的名头,以减轻训练时受到的折磨。

    学生们零零散散地在舞房里寻找位置,年轻的男女很快搭起架形,初学探戈的姑娘大都羞涩,不敢贴近舞伴,堪堪隔了十几厘米。

    “胯骨,贴紧。”柯克兰一对一对地将学生摁在一起,屈膝的姿势使他们呈现出别扭的姿态,好些人尴尬地低笑,互相传递的体温让他们面颊粉红。

    “从最简单的走步开始,不要撞到一起了。”

    柯克兰女士动起了她少有血色的薄唇,一大群学生在“slow, slow, quick, quick”的喊拍声中像行尸走肉一样艰难挪动,这一会儿膝盖撞了膝盖,那一会儿小腿缠住了小腿,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们不断相互碰撞踩脚,舞房里乱作一团。眼尖的人瞥见老师皱起眉头,冒了一层冷汗,那意味着不留情面的批评和增加练习。她今日看起来比平时更为苍白,眼底一片乌青,兴许是大发雷霆的前兆。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那女魔头没有爆发,摆摆手,示意大家下课,声音冷硬外带上几分疲惫。学生们疑惑相顾,不敢问多一句,纷纷换下舞鞋离去。

    最后只剩罗莎一人,十六世纪的鬼魂也似地立在空旷舞房中央。她又跳起舞来,拥抱着看不见的人形。那双深陷的眼睛里终于显露出非凡的青春气息、旺盛的生命力和深沉的情欲。这般舞姿一定要让观者囊空如洗,只可惜她紧紧掩起门窗,熄掉所有灯光,徒留鞋跟落地震动空气。

    “艾米丽。”她唤道,大落地镜里只有一人的身影,但很快变成两个。胡蜂的腰和圆浑的胸部,长年锻炼形成的结实平滑的肌肉包裹着大骨架,既是妩媚性感的女人也是目光锐利的猎手,踏着优雅调皮的步伐在细瘦的罗莎身边转圈圈。

    “我更喜欢阿根廷探戈,那样你就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跳舞时你有多么快乐。”低沉的女音。

    “闭嘴。”

小提琴和钢琴缠绕着从地板上腾升而起,像涨潮的海水一波又一波,拨开层层叠叠浮于表面的乐音,用来踩节奏的重音敲击心脏,带着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罗莎抬起修长小腿钩住艾米丽有力的腰部,整个上身紧贴对方,倾出全身重量,只留一个脚尖支撑地板。那年轻鲁莽的姑娘毫不示弱,一把握紧柔软腰部带向自己,低体温裹挟香气冲进鼻腔,是玫瑰、铃兰、茉莉,还是黑香豆、粉红胡椒和广藿香?

    她们几乎要亲吻在一起,嘴唇几次接触,鼻息温热地扫过彼此脸颊,睫毛颤动不能停息,眼睛里溢满水波。温暖,莹白,令人销魂的胸脯,裸露,纤长,纠缠不清的四肢。

    低回婉转的音乐突然变得激昂热烈,重音敲击地板都更用力了几分。罗莎猛地推开艾米丽,冰凉空气冲进两人之间,她像失去重心一样向后倾倒,却因为紧紧攥在一起的手在半空悬停。

    直线,拧转,轴转,置换,一甩一扫,艾米丽屡屡将小腿挤入女伴腿间,撑开她的步伐,逼得对方连连后退,不停变换步伐,逃开她的进攻。

    较量已经开始。倨傲的森林鹿和凶猛的平原狼,她们最喜欢这种追猎游戏,艾米莉总是紧紧追随罗莎的脚步,快速旋转、踢腿,表面不苟言笑,早就心猿意马,都装作横行霸道,靠近时又水蛇般绞在一起,难分难解。皮肤的触感让人面红耳赤,频繁的相互贴近总让人想起酒馆、妓院里搔首弄姿的舞女,每当夜晚来临,奏乐,起舞,糖果,烟酒一拥而上,里里外外的下等市民拍手叫好。

    可柯克兰小姐这么优雅,一步一步走得像小鹿轻探泥地寻找可落脚之处,她脸上还有可爱迷人的笑,让她一下子年轻得像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连挑逗都显得羞涩稚嫩。艾米丽近乎无意识地跟上她的步伐,追逐她漂亮的绿眼睛,罗莎的确就是阿斯莫德附身的女王,勾人靠近后取其性命,是罗蕾莱女妖,要所有着迷于她美貌的船只都触礁沉没。

    而艾米丽呢?她要年轻一些,莽撞一些,刚成年的狼崽总是以野蛮掠夺为乐,探戈是她假借“高雅情趣”之名,行满足欲望之实。每当罗莎把头往后仰,露出天鹅颈,她就有意啃咬,引得对方失声尖叫,更加慌张地逃开,她也更拼命地去追,脚步快得要超过音乐的节拍。

    你取走了我的灵魂,我的天使和精灵。我气息奄奄,神智昏迷,衰竭无力,可是一碰到你的肌肤,我的心脏就音律沉重,跳动迅疾。你的身体,灵魂,为了疼我,全给我,不保留一丝一毫,否则我要丧命,或者,作你可怜的奴隶活着。*

    音乐又舒缓下来,艾米丽单膝跪地,搂抱罗莎黑色舞裙包裹的腰腹。私会总是从单纯的舞蹈变成情色的相互勾引,课程结束后无人再至的舞房是最佳的亲热地点。她们先是跳舞至精疲力尽,然后不管不顾地躺在肮脏的地面上纠缠,冰凉的木质地板是最后的降温手段。

    “你得回去了,十二点公寓就会关门。”罗莎气喘吁吁,任艾米丽的手指在她开叉舞裙里的大腿上游戏。

    “我愿意整夜跳舞,和你一起。”

    “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夜不归宿的后果,教导长不会相信通宵练舞这种荒唐的借口。”罗莎扳开年轻女孩的手,捧住她的脸蛋,低头看那海蓝的眼睛。罗莎的发髻已经散落,汗液打湿的发丝粘在红扑扑的脸颊。艾米丽也大口喘气,但她显然离耗尽精力还有很长世间。

    “别担心,记得我房间窗外的那颗橡树吗?我可以在检查结束后从那儿爬下来。它才三层楼高,没什么能挡住我的。”

    艾米丽顽皮地笑起来,亲吻一下女伴汗湿的额头,刚长成的小平原狼蹦跳出了舞房,汗水洒落在地板上,腥香的夜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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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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